第24章 观音禅院,铁器逞威
“对,就是这样,稳住方向盘。”
“把住!把住!对!”
一路西行,却是个越野车走在路上。
孙舞空坐在驾驶位。
唐玄葬在副驾驶。
行李禅杖都放在后座。
这越野车……当然是白龙马变的。
越野车的喇叭响了两声,车载音响中传来了敖玉的声音:“大师兄,我觉得你至今还坐在驾驶位上是对我的一种侮辱,请你相信我的驾驶技术。”
孙舞空撇了撇嘴:“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,说实话,在掉进河里之前我都是相信你的。”
敖玉的声音闷了闷:“那是意外,而且我也不是掉进河里,我是忘了你们都不会游泳。”
“不,我们会。”
孙舞空强调了一句:“只是非必要的话我不想把自己弄的湿漉漉的,我又不是两栖动物。”
“两栖动物?”
“是的,比如你这种,就是水空两栖。”
“再比如青蛙,就是水陆两栖。”
“滴滴——”
越野车的喇叭重重的响了两声。
敖玉有些气急败坏:“大师兄!请不要把我和青蛙那种生物相提并论,我是龙!好贵的龙!”
“啊对对对——”
孙舞空翻了个白眼。
现在的敖玉,是小白龙和白马结合的产物,也就不可避免带有身为龙族的骄傲。
而且,敖玉认为是很重要的东西。
孙舞空尊重这份骄傲。
只不过……
日常生活中真的很煎熬。
比如说敖玉不接受孙舞空头发变成的汽油,非要用自己的龙鳞,而且还不能是自然脱落的。
只能说,看着就痛……
坐在副驾驶的唐玄葬,显得有些心事重重:“舞空,那土地可是被带到天庭问罪了?”
“嗯,应该是。”
孙舞空一手搭在床边,靠在主驾驶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针对芸芸众生的业障之力,我觉得天庭应该提起重视,不过按他们的习惯,没个三五百年讨论不出什么来,所以短时间内可能是没什么信儿了。”
唐玄葬道:“那困龙山村的人怎么办?”
孙舞空疑惑:“困龙山村?”
唐玄葬点了点头:“山神死在我的杖下,土地又得天庭带有,困龙山民岂不是无人保护?”
孙舞空哈哈大笑:“师傅,都半个月了您还在担心这个啊,茶不思饭不想的,您可放心吧。”
“就解龙昌的实力,比起一般的地仙完全就是碾压的局势,有他保护困龙山民,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而且还有陈家老儿照应。”
唐玄葬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唐玄葬确实想了很多。
他真的很强,强到用一个简简单单的,小到甚至不能称作是神通的金钟罩防住了黑龙的攻击。
但是他帮不了其他人。
哪怕已经强到能够只手遮天,却依旧无力。
这是一种很复杂的体会。
越野车还在路上行驶,一路上摇摇晃晃。
在上古开车绝对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。
孙舞空吹了口气,变出了一副光盘来,然后打开了车载的CD播放器,毫不留情的塞了进去。
随后,荒野上便响起了玲花高亢的声音。
“风从草原来~,吹动我心怀~~”
这一路其实不算风平浪静,从白昼走到黄昏,也有不少狼虫虎豹追赶,可惜,追~不~上~
敖玉马力开足可谓是一骑绝尘。
都在后面吃灰去吧!
不知不觉,又是一天过去。
唐玄葬坐在副驾驶,眼睛微眯,却是看到前方山凹里,有楼台影影,殿阁沉沉。
唐玄葬问道:“舞空,你看前方是何去处?”
孙舞空拿起放在操作台上的望远镜,颠簸之中看向了前方,是一个钟鼓楼高,浮屠塔峻。
孙舞空拍手笑道:“走了这么长时间,总算是到黑熊这儿了,前面是个寺庙,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借宿去,总吃我做的饭也吃腻了不是?”
越野车响了两声:“大师兄谦虚了,敖玉在西海龙宫多年,山珍海味也算是吃了个遍,却从未像这几日吃的舒心,又谈何吃腻了一说?”
孙舞空微微一笑,默不作声。
开玩笑,大吃货国出来的人,别的不提,就一手味精就足以统治世界了。
更别提是饮食文化堪称可怜的现在。
他们可真的是一水的粤菜做法。
那是突出一个原汁原味。
玩归玩,闹归闹。
越野车速度不减,一路到了寺庙门口。
师徒四人下车,敖玉也现了原形,变成了一匹威风凛凛的白马,脖子伸长绕了孙舞空两圈。
孙舞空笑道:“别闹,一会儿吓到别人。”
“哦。”
白龙马又老老实实的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这是一家很气派的寺院。
层层殿阁,迭迭廊房。
三山门外,巍巍万道彩云遮;
五福堂前,艳艳千条红雾绕。
两路松篁,无年无纪自清幽;
一林桧柏,有色有颜随傲丽。
安禅僧定性,啼树鸟音闲。
有诗曰:
上刹祗园隐翠窝,招提胜景赛娑婆。
果然净土人间少,天下名山僧占多。
孙舞空眯着眼睛啧啧称奇,唐玄葬手持禅杖,正要扣门,山门中便走出了几个僧人。
却是一个个相貌端正。
看到唐玄葬时明显也愣了一下。
唐玄葬上前一步道了声问询。
那僧人起礼:“失瞻。”
问道:“是哪里来的?还请到院中问茶?”
唐玄葬起礼道:“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,受唐王之命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。”
“行将此处天色已晚,欲借刹上一宵。”
那僧人笑道:“便请进来坐。”
迎着孙舞空和白龙马进了山门。
到了院内,又见正殿上书四个大字——
观音禅院
唐玄葬面色有些复杂:“此处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?弟子屡感菩萨圣恩,却迟迟不及叩谢。”
那僧人有些惊讶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唐玄葬刚要解释,却被孙舞空撞了一下:“我师傅一路山高路远,几次临将祸事都是承蒙观音大士关照才化险为夷,故有此说法。”
那僧人恍然大悟点了点头:“缘来如此。”
唐玄葬看了孙舞空一眼。
倒是半真半假,故弄玄虚。
但是这山间寺院,你总不能真的说你和观音大士见过面说过话,甚至观音大士还问过唐玄葬为什么他的大明陀罗尼法咒那么流批……
反正总会被当做是吹牛。
所以……
即便出家人不打诳语。
却也说不得孙舞空一个错字。
唐玄葬拜过了观音像。
孙舞空闲来无事帮着撞了下钟。
铜钟嗡鸣,响彻了林间山野。
才走了几步路,就又有寺院主请道:“老爷们到后方丈中奉茶。”
孙舞空安置好白龙马,又收好了行李,才和唐玄葬一起转过正殿,走进后房,按说语音坐下。
那院主献了茶,又安排斋供。
太阳才渐渐沉下。
唐玄葬称谢未毕,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童,搀着一个老僧出来,一步三颤,却笑的慈祥。
见他出来,众僧皆起身道:“师祖来了!”
唐玄葬也站起身来,躬身施礼迎接道:“老院主,弟子拜揖。”
那老僧笑呵呵的还了礼,又各叙坐。
老僧道:“也别见怪,适间小的们说,有东土唐朝来的老爷,我才出来奉见。”
三藏道:“轻造宝山,不知好歹,恕罪!”
老僧笑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停了半息,又问道:“不知道您,从东土至此,已经有多少路程?”
唐玄葬笑道:“从长安边界出来,有五六千里,过两界山,经西番哈咇国,也有五六千里了。”
老僧感叹道:“这也有万里之遥了,不像我弟子虚度一生,山门也不曾出去过。”
“诚所谓坐井观天,樗朽之辈。”
唐玄葬又问:“不知老院主高寿几何?”
老僧道:“痴长二百七十岁了。”
虽是笑语,但隐约间也有自豪之意。
孙舞空表示理解。
毕竟这个年代,像陈家老汉一百二十三岁已经是了不得的高寿了,放在现代都难以想象。
而二百七十岁。
几乎只存在与传说中了。
不过……
倒是有些忘了。
这老头是人不是来着?
唐玄葬看了一眼孙舞空。
孙舞空回了一个迷之微笑。
那老僧只是笑,也不再问,只叫献茶。
有一个小幸童,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,盘中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。
又一童,提一把白铜壶儿,斟了三杯香茶。
真个是色欺榴蕊艳,味胜桂花香。
唐玄葬见了,不由站起身来,夸爱不尽道:“好物件!好物件!真是美食美器!”
那老僧笑道:“污眼!污眼!老爷乃天朝上国,广览奇珍,似这般器具,何足过奖?老爷自上邦来,可有甚么宝贝,可借与弟子一观?”
唐玄葬眉眼闪烁道:“我天朝上国,倒是地大物博,幅员辽阔,珍宝器物数不胜数,可惜我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,就算东土遍地黄金,这般路程遥远,我也不能带得,还请老院主见谅。”
那老僧有些不信:“你不远万里而来,当真就没带了一器一物,便走到了我这里来?”
唐玄葬道:“却也不是,我有九环锡杖,锦斓袈裟,唐王与我紫金钵盂,通关文碟,除此四物倒也真的没什么了,不过是一些行李罢了。”
众僧听说袈裟,一个个笑出声来。
孙舞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非常配合的捧着问道:“你们笑甚?”
那院主道:“老爷适才说到到袈裟,我等才想笑,若说袈裟,似我等辈者,不止二三十件。”
“若是论我师祖,他老人家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的和尚,足有七八百件袈裟!”
一边说着,院长一边喊道:“拿出来看看。”
那老和尚,大概是被唐玄葬天朝上国的说法刺激到了,也是存了些显摆的心思,便叫道人开库房,那头陀抬柜子,就抬出十二柜。
放在开井中,开了锁,两边设下衣架,四周牵了绳子,将那些袈裟一件件抖开,挂起。
院主做了手势:“请——”
唐玄葬站起身来,走进院落,漫不经心的一件件的看过去,果然是满堂绮绣,四壁绫罗!
唐玄葬四下看过,都是些穿花纳锦,刺绣销金之物,也算是锦缎绸罗,应有尽有。
正考虑着怎么找个理由,搪塞过去的时候,有个小沙弥忽然大惊失色的冲了进来:“院主!不好了!不好了!白马变成铁疙瘩啦!”
众僧大惊。
孙舞空上前说道:“切莫惊慌,是我白马身体不舒服蜷成一团了,天色太晚,这小和尚没看清楚。”
他又上前几步来到唐玄葬身旁,故意用很大声说道:“师傅,我们也不是没有宝贝啊?”
老院长的耳朵都竖了起来。
唐玄葬眉头一皱:“舞空!!!”
孙舞空眨了眨眼睛,暗声道:“放心~”
然后他转身来到了老院主面前,站在了案前神秘兮兮的说道:“老院主你请看!!!”
一口仙气飘过。
空案上凭空出现了一铁器!
是器长一米,六杠六环。
身下一大架托付,身侧铁链纵横。
是紫薇薇,蓝哇哇,霞光万丈。
老院长的眼睛已经完全眯成了一条缝:“这铁器怎称得上宝物,比我袈裟差的远矣,不好,不好。”
孙舞空笑道:“老院主你有所不知,这宝物,在西天大雷音寺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。”
“此乃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萨所持法器,西方极乐世界有云:满足加特林菩萨,六根清净贫铀弹,一息三万六千转,大慈大悲渡世人。”
“此宝,名唤加特林火神炮是也。”
孙舞空又捧起一弹夹说道:“此乃重宝弹夹,需洒浮水,有众生愿力加持,威力无穷。”
“有骨灰灭地之功效!”
老院主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,难以置信的看着孙舞空问道:“真有这么大威力?”
“我年纪大,你可不要骗我。”
孙舞空左右看看,看中了一堵院墙。
孙舞空问道:“老院主,我斗胆借您的院墙施展佛法,到时候,可不要心疼啊!”
老院长双手合十:“哎,怎么会心疼,我且在此处聆听仙音了!”
孙舞空嘿嘿一笑:“那,你且看好了!”
孙舞空一个高跳上空案,备好弹夹,准确无误的拉开了保险,把手摇把丢到了一边。
枪口瞄准了院墙。
手指按在了扳机。
嘿嘿,你明白什么叫一息三万六千转吗?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