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下一步，拿下苏鸢
“可查清了？”
男人垂下眼帘看向山脚一行人，嗓音淡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。
“是长宁侯府派来的人，再细，就查到了霍云川的夫人周澜身上。”开口的是傅源。
“杀了。”
傅源一愣，下意识错开目光，看向山脚下的女人。
没听到他回应，沈遇年侧眸望来，见他看向山脚，顿时气笑出声，“傅源，谁才是你的主子？”
“殿下，夫人她……”傅源面露迟疑，试探着开口，“夫人未必需要咱们出手。”
沈遇年眉头一拧。
“若是贸然动作，惹夫人不快，对小主子也没好处。”
短短一句话，彻底消散了沈遇年的杀心。
也对，那个小孕妇如今还怀着孩子，生气伤身，对孩子无益。
“殿下，多谢。”
风将女人的声音送来半山腰，沈遇年身形有些僵硬，没做回应，转身离开。
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中，苏鸢这才回眸看向身侧，“你叫飞痕？”
飞痕仍旧木着一张脸，“是。”
苏鸢瞧着车轮被血水浸染，声音有些闷闷的，“能不能查出幕后之人是谁？”
“沈公子早就派人去查了，或许已经有了答案。”飞痕言简意赅，回答的滴水不漏。
苏鸢颔首，紧接着看向一旁的壮汉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回苏小姐的话，我叫程志刚，小姐叫我老程就行。”壮汉倒是不见外，挠挠头，笑得没心没肺，“早说小姐身边有这等高手，我就没脸赚这份钱了。”
苏鸢扯了下嘴角，用手掩住口鼻，挡住血腥味儿，“你只帮我去做一件事，往后就用不上你了，银子也不必归还。”
程志刚双眼骤亮，像是害怕她反悔似的，忙不迭开口，“小姐您随意吩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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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红院
“我可是长宁侯世子的小舅子！”
周光鼻孔朝天，一手搂着一个妓子，脸上堆满了笑，“小爷拿了那么多件宝贝，硬是一个子儿都没花，敢问你们谁能做到？”
“还是周公子厉害些。”
“能让丈夫掏空家底来堵弟弟的账，可见长宁侯世子有多疼爱自己的夫人，连带着对周公子也爱屋及乌。”
“周公子当真是吾辈楷模！”
耳边都是恭维声，周光更是得意洋洋，“这有什么？我告诉你们，我姐夫有个早逝的弟弟，他弟弟的夫人那才叫人间绝色，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，就像话本里的林黛玉似的，我下一步，就是拿下她！”
“我姐夫那弟弟无福，娶了个天仙似的女人，硬是没碰过一下就撒手人寰了。”周光摸了摸妓子的脸蛋，笑得淫邪，“这份福气，我便替他受下了。”
屋子里传来阵阵淫笑，污秽声不绝于耳。
在众人赋予的光环下，周光愈发嚣张，甚至大放厥词，“在座的都是兄弟，若我得了那天仙，必定带到此处，供诸位瞻仰取乐！”
“周公子真是体恤我们，多谢公子！”
酒过三巡，周光提着裤子从雅间晃晃悠悠的走出来，还没走到茅房，就被人一棒子打晕，没了意识。
“小兔崽子还挺潇洒，让老子等了这么久。”程志刚扔掉拳头粗的木棍，俯身将昏迷的周光抓起，装作哥俩好的模样，揽着他出了柳红院。
马车一路向南，直到在扶风馆门前停下。
“这人交给你们了。”程志刚跳下马车，指了指里头昏睡的周光，朝着来对接的人挤了挤眼，“务必好生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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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菊院
午时过了许久，也迟迟不见院里传膳。
“少夫人，您多少用一些罢……”小丫鬟候在一旁，见少夫人只是坐在罗汉床上发呆，小心翼翼开口，“您这样久坐着不吃饭，世子见了，肯定会心疼的。”
“退下罢，我没胃口。”周澜摆摆手，再次望向窗外，像是在期盼着谁回来。
“少夫人！”
院子里响起秋霜急切的声音，周澜眼睛一亮，来了精神，立马摆手让屋内下人全都退下，等到秋霜跑进屋子，才起身相迎，“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，可算是等到你回来了，怎么样，有多少人瞧见了苏鸢被糟蹋？”
秋霜脸色煞白，低垂着头，完全不敢直视主子的目光，“少夫人…不是苏鸢……”
周澜才扬起的笑意明显一僵，后退两步，小声问道，“不是苏鸢？那……那你这般急匆匆的跑回来是做什么？”
“是周公子……”
周澜耳朵轰鸣一瞬，几乎要听不见周围的声音，“你说是谁？”
秋霜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，双腿一软，直直跪了下来，“午时，人正多的时候，周公子被人从扶风馆里扔了出来，连下裤都没穿，听那些传闲话的人说，周公子被扔出来时两腿之间还有血迹……”
周澜眼前一黑，踉跄几步，跌坐在地上。
扶风馆……
她听说过这个地方，是京城最大的小倌楼，出入那种地方的人全都喜好男色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周澜不敢相信，浑身颤抖的厉害，“怎么会是光儿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“那苏鸢呢？”周澜下意识抓紧秋霜的肩膀，目眦欲裂，“苏鸢有没有被掳走？”
“奴婢不知……”
“废物！一群废物！”周澜彻底崩溃，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，“光儿如今在何处？”
秋霜连头都不敢抬，“听说周公子在街上昏迷了许久，才被周家的下人给接了回去。”
“快去套车，我要回周家去。”周澜挣扎着起身，才站稳脚跟，就见院门大开，霍齐氏领着一行人站在门外，冷眼瞧着她，再也不似平日里那般亲切。
“婆母……”周澜顿了顿，许是不想让霍齐氏知晓周光的混账行径，嘴角抽搐两下，强扯出一抹笑来，“这个时辰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“你这脸色怎地这般差？”霍齐氏半眯着眼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“没什么……”周澜干笑两声，眼底有一抹心虚飞速闪过，“只是夜里没睡好……”
霍齐氏睨着她，嘴角下压，眼神骤然变得凌厉，“听说，你拿了苏鸢的库房钥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