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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臣掌心娇,落雪映北辰

第7章 《书房误闯,窥见疲惫》

权臣掌心娇,落雪映北辰 J静澜先生 5142 2025-10-28 04:52:48

  凌落雪抱着空食盒,站在自己小院的门口,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慕北辰递来银簪时的样子。

  那支银梅花簪就插在她的发间,冰凉的银质贴着头皮,却让她觉得有些发烫。

  她刚才忘了问,慕北辰是怎么知道张嬷嬷腰伤的事。

  是侍卫告诉他的?还是他一直都在暗中看着?

 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她压了下去。

  不管是哪种,都说明慕北辰对她的关注,比她想象中要多。

  “姑娘,您站在这里干嘛呢?”青禾从院子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件厚披风,“风这么大,快穿上披风,别又着凉了。”

  凌落雪接过披风,披在身上,对青禾说:“我去趟书房,把食盒还回去,顺便……问问侯爷有没有医书可以借我看看。”

  她想找些医书,一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医术,以后在侯府或许还能用上;二是她记得爹以前说过,凌家有本祖传的医书,里面记载了很多奇特的药方,或许能在侯府的书房里找到线索。

  青禾点点头:“那您早点回来,我给您留着晚饭。”

  凌落雪嗯了一声,抱着食盒往书房走去。

  侯府的路她已经记熟了,穿过两道回廊,绕过一片梅园,就能看到书房的大门。

  远远地,她就看到书房门口的侍卫不在岗位上,大概是临时有事离开了。

  她犹豫了一下,站在原地想等侍卫回来,可又怕等会儿慕北辰要处理公务,没时间见她。

  纠结了片刻,她还是抱着食盒,轻手轻脚地往书房走去。

  书房的门虚掩着,留着一条缝隙,里面没有传来翻奏折的声音,也没有慕北辰的说话声,安静得像是没人。

  凌落雪心里松了口气,想着应该是慕北辰出去了,正好可以把食盒放在桌上,再留张字条问医书的事,这样就不用特意打扰他了。

  她伸出手,轻轻推开房门。

  “吱呀——”

 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,凌落雪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,探头往里面看了看。

  外间的书桌上堆着不少奏折,砚台里的墨还没干,显然是刚处理过公务,但确实没人。

  她抱着食盒走进去,想把食盒放在外间的桌上,可刚走两步,就听到内间的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
  像是有人在叹气,又像是有人在调整坐姿。

  凌落雪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。

  里面有人?

  是慕北辰吗?

  她想退出去,可已经走到了屏风前,转身的话很容易被发现。

  犹豫了片刻,她还是决定跟里面的人打个招呼,说明来意就走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屏风后轻声说:“侯爷?您在里面吗?我是凌落雪,来还食盒的,打扰您了。”

  屏风后没有回应。

  凌落雪皱了皱眉,难道不是慕北辰?

  还是说,他睡着了?

  她又等了一会儿,还是没听到声音,心里有些不安,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,绕过屏风,想看看里面的情况。

  这一看,她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
  慕北辰坐在内间的太师椅上,背对着她,玄色的常服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,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脖颈。

 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,像是……一个面具?

  凌落雪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。

  她听说过,慕北辰常年戴着一副玄铁面具,尤其是在战场上,那副面具象征着他的杀伐和冷厉,没人见过他面具下的样子。

  难道……他现在正在卸面具?

  她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,可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怎么也动不了。

  就在这时,慕北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缓缓地转过了头。

  凌落雪的呼吸瞬间就停了。

  他的脸上没有戴面具。

 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,轮廓深邃,鼻梁高挺,薄唇紧抿着,平日里冷厉的眼神此刻没有了面具的遮挡,显得格外清晰。

  可最让凌落雪震惊的,不是他的容貌,而是他脸上的疲惫。

  他的眼尾有明显的红血丝,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。

  眉间紧紧地蹙着,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,连嘴角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
  这和她平时看到的慕北辰完全不一样。

  平时的他,不管是在朝堂上,还是在侯府里,都是一副杀伐果断、冷漠疏离的样子,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容,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露出疲惫。

  可现在,他卸下了那层“活阎王”的面具,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——原来他也会累,也会有脆弱的时候。

  凌落雪就那么站在原地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又酸又涩。

  她想起了在罪奴营里听到的传言,说慕北辰的母妃死得很惨,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多少关爱,在宫里步步为营,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。

  以前她觉得那些都是别人编的故事,可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,她突然有些相信了。

  慕北辰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,更没想到会是凌落雪。

  他看到她的那一刻,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厉,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面具。

  可他的手刚抬起来,就看到凌落雪那双写满震惊和无措的眼睛,像是受惊的小鹿,清澈又懵懂。

  他的动作顿住了。

  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
 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还有窗外风吹过梅枝的沙沙声。

  凌落雪最先反应过来,她猛地低下头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
  她刚才居然盯着侯爷看了那么久,还看到了他卸下面具的样子,这简直是大不敬!

  “对……对不起侯爷!”她结结巴巴地道歉,声音都在发抖,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为书房没人,是来还食盒的,我这就走,您就当我没来过!”

  她说完,转身就要往外跑,连食盒都忘了放下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慕北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,低沉又沙哑,带着一丝刚从疲惫中缓过神来的慵懒,和平时的冷硬截然不同。

  凌落雪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,她不敢回头,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,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。

  “你刚才说,来还食盒?”慕北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这次比刚才清晰了些,听不出情绪。

  凌落雪小声应道:“是……是上次装安神茶的食盒,我洗干净了,送回来还给侯爷。”

  “放在桌上吧。”慕北辰说。

  凌落雪松了口气,赶紧走到外间的书桌前,把食盒轻轻放在桌上,然后又退回到屏风前,低着头说:“食盒我放好了,那我先回去了,不打扰侯爷了。”

  “你刚才还想问什么?”慕北辰突然问道。

  凌落雪愣了一下,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想借医书的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小声说:“我……我想问问侯爷,书房里有没有医书可以借我看看,我想多学些医术,以后府里要是有人受伤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
  她不敢说自己是为了找凌家的医书,只能找了个借口。

  书房里沉默了片刻,就在凌落雪以为慕北辰不会同意的时候,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:“内间书架第三层,有几本太医院的旧案,还有一些民间的医书,你可以拿去看,看完记得放回原位,不要弄丢了。”

  凌落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慕北辰的目光。

  他已经重新坐直了身体,脸上的疲惫淡了些,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平静,但没有了之前的冷厉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。

  “谢谢侯爷!”凌落雪激动地说道,声音都比刚才响亮了些。

  慕北辰看着她眼里的光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
  “去吧,看完早点休息,别熬夜。”他说。

  “是,侯爷!”凌落雪点点头,转身走到内间的书架前。

  书架很高,摆满了各种书籍,有兵法、有史书、还有不少孤本。

  她按照慕北辰说的,在第三层找到了那几本医书,有《太医院秘案》《民间奇方集》,还有一本《本草纲目》的手抄本,都是很珍贵的医书。

  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抱在怀里,对着慕北辰的方向鞠了一躬:“侯爷,我拿完书了,先回去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慕北辰应了一声,没有再抬头看她。

  凌落雪抱着书,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书房,关上门的时候,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。

  透过门缝,她看到慕北辰还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拿着那副玄铁面具,指尖轻轻摩挲着面具上的暗纹,眼神复杂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 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了。

 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,凌落雪抱着怀里的医书,感觉心里沉甸甸的。

  她刚才看到的慕北辰,和她想象中的“活阎王”完全不一样。

  他也会累,也会有脆弱的时候,甚至还会对她这么一个罪奴出身的侍女网开一面,允许她借珍贵的医书。

  这个男人,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。

  回到小院,青禾看到她抱着好几本书,惊讶地问:“姑娘,您借到医书了?侯爷还真给您了啊?”

  凌落雪点点头,把书放在桌上,拿起那本《太医院秘案》翻了起来。

  书页已经有些泛黄,上面有不少批注,看起来是经常被人翻阅的。

  她一边翻书,一边想着刚才在书房看到的场景,心里有些乱。

  她知道,自己不能对慕北辰产生不该有的想法。

  他是镇北侯,她是罪奴,两人之间隔着云泥之别,更何况,她还有凌家的冤案要查,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。

  可刚才看到他疲惫的样子,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。

  这种感觉,让她很不安。

  “姑娘,饭做好了,您先吃饭吧,书可以等会儿再看。”青禾把饭菜端上桌,笑着说。

  凌落雪合上书,点了点头:“好,吃饭。”

  吃饭的时候,她还在想着慕北辰的事,连饭菜的味道都没尝出来。

  青禾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,忍不住问:“姑娘,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?从书房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。”

  凌落雪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那些医书很珍贵,怕自己弄丢了。”

  她没有告诉青禾自己看到慕北辰卸面具的事,这件事太私密了,不能随便跟人说。

  吃完饭,凌落雪回到房间,继续翻看那些医书。

  她希望能从书里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,不管是关于医术的,还是关于凌家冤案的。

  一直看到深夜,她才合上书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。

 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落在书页上,泛着淡淡的银光。

  她想起了慕北辰在书房里的样子,想起了他眼尾的红血丝,想起了他手里的玄铁面具。

  她不知道,慕北辰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特殊。

  是因为她的医术?还是因为别的什么?

  她想不明白。

  但她知道,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,是查清楚凌家的冤案,为父母和哥哥报仇。

  至于慕北辰,她只能尽量保持距离,不让自己陷进去。

  可她心里清楚,从她看到他卸下面具的那一刻起,有些东西,好像已经不一样了。

  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慕北辰的样子。

  直到后半夜,她才渐渐睡着。

  梦里,她又回到了书房,看到慕北辰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拿着玄铁面具,眼神疲惫地看着她,对她说:“落雪,别害怕,我会护着你。”

  她想回应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模糊。

  第二天早上,凌落雪是被青禾叫醒的。

  “姑娘,快醒醒,老夫人派人来请您过去呢!”青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。

  凌落雪一下子坐起来,心里咯噔一下。

  老夫人找她?

  是因为昨天张嬷嬷的事吗?还是因为别的什么?

  她赶紧起床洗漱,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,把那支银梅花簪插在发间,跟着老夫人的侍女往主院走去。

  路上,她心里一直在打鼓。

  老夫人是慕北辰的母亲,身份尊贵,平日里很少见外人,尤其是她这样罪奴出身的侍女。

  这次突然找她,不知道是福是祸。

  走到主院门口,她深吸一口气,跟着侍女走了进去。

  老夫人正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,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锦缎衣裳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锐利地看着她,带着几分审视。

  张嬷嬷站在老夫人身边,看到凌落雪,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,没有了昨天的嚣张。

  凌落雪赶紧走上前,屈膝行礼:“奴婢凌落雪,见过老夫人。”

  老夫人没有让她起来,而是上下打量着她,过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问道:“你就是那个被北辰从罪奴营里带回来的侍女?”

  “是。”凌落雪低着头,恭敬地回答。

  “听说你会医术?还帮张嬷嬷治好了腰伤?”老夫人又问。

  “只是略懂一些皮毛,侥幸帮嬷嬷缓解了疼痛,算不上治好。”凌落雪谦虚地说。

  老夫人点了点头,语气缓和了些:“起来吧,坐。”

  凌落雪站起身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心里还是有些紧张。

  她不知道老夫人找她到底有什么事。

 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,才缓缓开口:“北辰这孩子,从小就苦,母妃走得早,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,性子也变得冷了些,身边没什么亲近的人。”

  她顿了顿,看向凌落雪:“这些日子,多亏了你在他身边照顾,他的气色好了不少,也比以前爱笑了些。”

  凌落雪愣了一下,没想到老夫人会说这些,她赶紧说:“都是奴婢应该做的,侯爷待奴婢很好,奴婢只是做了些分内的事。”

  老夫人笑了笑,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:“你是个好孩子,性子沉稳,又懂医术,北辰能遇到你,是他的福气。”

 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,递给凌落雪:“这个给你,算是老夫人的一点心意,以后在侯府里,要是有人敢欺负你,就拿着这个去找我。”

  凌落雪赶紧站起身,双手接过玉镯,玉镯冰凉温润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
  “老夫人,这太贵重了,奴婢不能收。”她想把玉镯还回去。

  “拿着吧。”老夫人摆了摆手,“这是我给你的,又不是给别人的,你就收下吧。”

  凌落雪看着老夫人真诚的眼神,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,只好说:“谢谢老夫人,奴婢一定好好保管。”

 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好了,没什么事了,你先回去吧,以后常来主院坐坐,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。”

  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凌落雪站起身,又行了个礼,转身离开了主院。

  走出主院,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  她没想到,老夫人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,还送了她玉镯。

  看来,老夫人对她的印象还不错。

  这对她在侯府立足,应该是件好事。

 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镯,又摸了摸发间的银梅花簪,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。

  或许,在这侯府里,她真的可以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。

  而慕北辰,这个曾经让她害怕的“活阎王”,或许也不是那么难接近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转身往自己的小院走去。

 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要查凌家的冤案,要学好医术,还要在这侯府里好好活下去。

  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她已经有了走下去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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