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救命恩人
在罗特泰尼地区，一些废弃的建筑上，长出了很多青苔。
接到消息后，诺曼带了几个面具人，立即外出查看情况。
莫旎下课后，继续在图书馆值班，其实是想借机再偷看两本书，顺便等诺曼回来。
打扫书架时，她突然捡起了一根银色头发。
灯光下，它接近透明色，落在地上不易发现。她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长度。
整个基地里，所有她认识的人里，只有诺曼的头发最相符。可他明明从来没有来过图书馆。
除非……那天晚上……
不。是谁都可以，不能是他！
她不甘心，又把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。没错，确实是他的头发。
而且她刚刚打扫的位置，刚好是那天，那对情侣站的位置。
一想到，她喜欢的人和另一个女人在偷偷约会，莫旎的心就开始绞痛，像针扎一样疼，她无力地蹲了下来。
在公共场合哭有点丢人。她只好像鸵鸟一样埋着头，偷偷哭了起来。
明明还没开始恋爱，就已经感觉自己失恋了。
可是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诺曼的呢？
……两年前。
十八岁的莫旎刚开始在便利店打工。
她有时要一个人上夜班，一开始还算安全。直到有天晚上，一个戴着绿色毛线帽的老头哆哆嗦嗦地进来，身上的棕色夹克衫脏兮兮的，裤子松松垮垮的，好像随时会掉下来……鞋子上也到处是泥土。
他买了一瓶酒。在付款的时候趁机摸了摸她的手。
她皱着眉头，把手抽回。
那个老头笑着看她，舔了舔嘴唇，在收银台附近来回踱步。莫旎并不想直视这双猥琐的眼睛，她板着脸，盯着地板。老头大概觉得无趣，悻悻地拿着酒出去了。
遇到这样的骚扰，她只恨自己说不出话。
过了大概半小时……他应该走远了。她仍然有些害怕，想早点关门回家。
刚关灯，走到店门口准备把门锁上，一个黑魆魆的影子从巷子里跳出来。
“小妹妹，你让我等了好久啊。”
那人身上的酒味让她恶心至极。他为什么还在这？
莫旎还没转过身，就被那人从背后抱住！
她试图挣脱出来，对方力气太大，而她的喉咙里只能勉强发出一声微弱的呼救。
“啊……”
“行行好，让我摸一下吧。”
老男人的手试图伸进她衣服里，她再也无法忍受，开始用力咬他的手臂。
看到手臂上渗出血印，他大叫着往后退了一步。她捡起地上的背包，准备逃跑。
他大概以为，这个柔软的小哑巴只会乖乖就范，没想到她也会反击。
原本猥琐的眼神里燃起了狂怒的焰火。他握紧拳头，咆哮如雷，像头公牛一样撞向她，带着亡命之徒才有的那种杀气。
莫旎倒在地上，感觉腰和腿骨都火辣辣的，还没起身，头发又被扯住。
刚刚其实有两个行人经过，他们不仅没过来帮忙，还吓得立马跑了。
……她仰着头，疼得好像头皮都要脱落了，痛苦地呻吟着，早已放弃向陌生人求救。她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，推开那双罪恶的手，甚至用指甲使劲掐。
大不了，同归于尽。
哪怕他的手已被抓伤，还是使劲拽着她，像拖垃圾一样，试图把她拖进黑暗的角落。
“哐———”
不知从哪来了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，拿起地上的酒瓶，直接在老男人后脑勺上敲了一下。
“快跑。”
听声音应该是个青年男子。
莫旎颤颤巍巍站起身，拼命往前冲，根本没有回头。
跑到五十米外的一个拐角……她暂时停下脚步。这里有幢老楼正在拆迁，她随意捡起几块砖头，又跑了回去。
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骑在老酒鬼的腰上，给了他一拳又一拳。老汉嘴里都是血，脸也肿得面目全非，晕厥了过去。
莫旎目瞪口呆，暗暗放下了手中的砖头，紧张地喘息着。
那人优雅地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又理了理刚刚弄皱的衣服。或许是打架打累了，他深深呼了口气。
为了表示感谢，莫旎对他鞠了个躬。
他单手从上衣里拿出一个墨蓝色皮夹，递来一张名片。
“这人之后可能还会来找你麻烦，请多加小心。如果想辞职换一份工作，可以联系我。”
就这样，她知道了救命恩人的名字和电话，也看到了他皮夹上印的联邦局徽章。
街灯很暗，溽热的晚风吹在脸上，他们只能看到彼此模糊又温柔的轮廓。他有着一头顺滑的银白色头发，眼窝深邃。
她没有因为这件事辞职，依旧每天去便利店上班，只是身上会带一把小型军刀。
还好，猥琐酒鬼再也没有出现了。
不然，她真的很想捅死他！
那张名片她大概是用不上了，但也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扔。上面的电话号码，她早已熟记于心，却也没有勇气拨打。
诺曼，好特别的名字啊。
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相见呢……
今年失业的那段时间，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，她犹豫过要不要给他打电话，又怕打扰到他。
在电视上看到瘟疫相关的报道，她有预感，末日将至。
她试着拨打那个号码，无人接听。
他们也是时候见面了。
联邦局的位置很隐秘，从不对外公开。除非，被人不小心抓进去。
再次碰面，他并没有认出她是谁。莫旎的内心很失落，也假装是初见。
…………
和诺曼有关的画面，浮现在脑海中。
其实她进联邦局是为了见他，留下来也是因为他的挽留。
可是，他应该以类似的方式挽留过很多人吧。
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很重要，其实只是把他们培养成一颗颗棋子。
那个女人又是谁呢，也是他想利用的工具人吗？还是他的恋人，在一起多久了？
「莫旎，你还好吗？」
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头，然后用手语问道。
看到眼前的这个人，莫旎有些诧异，她迅速擦干眼泪起身。
「我没事，羽西学姐，你终于解禁了！太好了。」
「是啊，好久不见。」
莫旎开心得紧紧握住羽西的手。那一瞬间……她好像明白了一切。
羽西，诺曼。这两人的名字突然间同时浮现在她脑海中。
他们确实很般配。
对了，除了莫旎之外，羽西也是图书馆管理员，只是前段时间被禁闭了，但图书馆的钥匙她还是有的。
难道传言是真的？诺曼潜规则女学员，羽西借机上位？
她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，怕在这泥潭中越陷越深。
「我有点累，先回去了，学姐晚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