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渣夫骗我领假证?我携千亿嫁谢少

第 5 章 人心若伤了

  拍卖会结束后的贵宾休息室弥漫着雪松香氛,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如铺开的黑色绸缎,缀满钻石般的灯火。

  沈窈站在门口迟疑片刻,指尖捏着那张印有拍卖行徽章的回执单,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潮湿。

  谢徊坐在轮椅里,正对着一件明代斗彩梅瓶出神。

  助理安静地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,像一尊雕塑。

  “谢先生。”沈窈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,“感谢您对这件作品的认可。”

  轮椅缓缓转过角度,谢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  膝盖上的薄毯换成了墨蓝色,与窗外夜空的颜色相近。

  “不必谢我。”他的手指轻触轮椅扶手,“只是等价交换。”

  助理无声地退到走廊外,轻轻带上门。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以及那些陈列在玻璃展柜里的珍贵瓷器。

  谢徊操纵轮椅靠近展台,那件元青花大罐正静静立在特制灯光下。

  “过来看看。”他说。

  沈窈犹豫一瞬,还是走了过去。距离保持在一米左右,刚好能看清瓷器的细节,又不至于太过亲近。

  谢徊的右手忽然抬起,修长的手指越过安全距离,轻轻抚过罐身腹部一处极细微的凸起。

  “景德镇窑工在元代多用麻仓土,胎质比其他窑口更显润白。”

  他的指尖在那处停留,“七百年过去,接胎处的痕迹本该更明显些。”

  沈窈的呼吸滞了一瞬。

  他的手指没有收回,反而沿着那道看不见的痕迹缓缓移动。

  “瓷器上的伤,再细也易寻,用心修补,总能复原如初。”

  沈窈看着那只手,指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。

  她忽然想起周砚的手,总是带着各种化学试剂的气味,指甲缝里藏着洗不掉的颜料痕迹。

  谢徊抬眸,目光深邃地锁住她:“人心若伤了,痕迹难辨,愈合更难,你说呢,沈小姐?”

 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,沈窈感觉胸口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,那些被刻意压制的画面汹涌而至。

  她的脸色迅速苍白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裙摆。

  “谢…谢先生,”她后退一步,鞋跟撞到身后的黄花梨木展柜,“我…我还有事,告辞!”

  转身时太过匆忙,裙摆带倒了茶几上的拍卖图录。

  厚厚的册子砸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她没有回头,几乎是跑着冲出休息室。

  走廊很长,铺着深红色波斯地毯,踩上去听不见脚步声。

  两侧墙上挂着明清字画,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各朝代瓷器精品。

  沈窈却什么也看不见,只顾着往前跑,像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 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,她透过缝隙看见谢徊的轮椅出现在走廊尽头。

  他停在休息室门口,目光穿透漫长的走廊,准确捕捉到她的身影。

 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,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,眼底有着明显的慌乱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。

  一楼大厅人群熙攘,刚刚结束拍卖的藏家们三五成群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。

  沈窈低着头快速穿过人群,玻璃旋转门映出香港繁华的夜景。

  街道上晚风拂面,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,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,手指还在微微发抖。

  谢徊的话语在耳边回响,每个字都精准地刺中她最想隐藏的部分。

  那个男人太过危险,不仅是因为他能看穿瓷器的秘密,更因为他似乎能看透人心。

  一辆黑色出租车停在她面前,沈窈拉开车门坐进去,用不太熟练的粤语报出酒店地址。

  车子汇入车流,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牌飞速后退。

  她靠在座椅上,闭上眼睛。手掌心里还留着指甲掐出的印痕,微微发痛。

  手机在包里震动,是医院发来的短信,提醒她下周的母亲复诊时间。

  沈窈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直到屏幕自动变暗。

 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,门童为她拉开车门,她递过纸币,没有等找零就匆匆走进大堂。

 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,她看着数字不断跳动,忽然想起谢徊轮椅扶手上那些细微的划痕。

  房间在二十八层,窗户正对维港,沈窈没有开灯,直接走到窗前。

  夜色中的香港依旧喧嚣,游轮驶过水面,拖出长长的光带。

 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,拍卖款项已经到账,足够支付母亲接下来所有的医疗费用,甚至还能剩下不少。

  但那种不安感依旧挥之不去,谢徊的眼神,他的话语,还有那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态度,都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。

  她走到迷你吧台前,倒了一杯冰水,玻璃杯壁很快凝结出水珠,冰凉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。

 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,是一条新闻推送:“香港嘉德秋拍创纪录,神秘买家天价购元青花”。

  配图是谢徊在拍卖会现场的照片,虽然模糊,但能看清轮椅的轮廓。

  沈窈放下水杯,指尖在屏幕上滑动。

  她关掉页面,打开通讯录。

  周砚的名字依然躺在最近联系人里,上一次通话记录停留在两周前。

  那时他还在催促她交出雨过天青的配方,语气温柔得像是真的在乎他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
  胃部突然一阵抽搐,沈窈快步走进浴室,拧开水龙头。

  冷水泼在脸上,稍微缓解了那种恶心感。

  她用毛巾擦干脸,走出浴室时脚步已经稳定许多。

  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,开始收拾行李,回苏城的机票是明天早上十点,她需要提前到机场。

  动作忽然停顿。

  他说的对,瓷器上的伤痕再细微也能找到,只要用心修补,总能复原如初。

  但人心的伤呢?

  行李箱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。

  沈窈坐在床边,看着窗外的夜色,香港的灯火永远明亮,像是要刻意掩盖所有黑暗。

  她拿起手机,订了明天最早一班去机场的出租车。

  然后关掉所有灯光,躺在黑暗中等待天明。

  走廊另一端的总统套房里,谢徊坐在窗前,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瓷杯。

  轮椅停在阴影里,金属扶手反射着窗外的微光。

  助理安静地站在门边,等待指示。

  “查一下周砚画廊的财务状况。”谢徊忽然开口,声音平静,“特别是最近半年的资金流向。”

  助理点头记下,没有多问。

  谢徊转动轮椅,面向窗外。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扶手,节奏稳定得像在计算什么。

  “明天早上,”他说,“送一束白菊到沈小姐房间。”

  助理略微迟疑:“需要附卡片吗?”

  “不用。”谢徊的目光投向远处的海面,“她会明白的。”

  窗外,最后一班天星小轮正缓缓驶离码头,灯光在黑色的水面上划出细碎的金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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