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瑾将京都传来的密信在烛火上烧成灰烬,指尖沾着墨汁在势力分布图上圈出三个红点——漕帮总舵、禁军北营、京都绣庄。
她对着地图冷笑:“棠溪渊想坐太子位?我偏要让他尝尝‘众叛亲离’的滋味。”
十日后,浴佛节,京都该起一场风雨。
魏三通接到密信时,正与北狄商人在船舱内“谈生意”——实则是为了摸清对方与太子的交易时间。
借着烟杆燃起的火星,他将密信点燃,猛吸一口,烟圈似乎在船舱内凝成“杀”字:“告诉弟兄们,今夜三更,‘运粮船’全部换上黑帆,每船藏二十名‘水鬼’(漕帮死士),腰间系红绸带为记。”
三日后黎明,三十艘黑帆商船抵京。
码头巡检本想盘查,却被漕帮弟子用“牵机香”迷晕。死士们伪装成搬运工,推着“粮车”混入城内,直奔七绣庄——那里的地窖已被改造成临时军火库。
沈策接到密信后,连夜召集心腹将领,将棠溪渊与北狄的密信拍在桌上:“太子通敌叛国,我们若助纣为虐,迟早是刀下亡魂!”
浴佛节当天,沈策故意以“操练”为名,将北营五千兵力调至宫门附近。
午时三刻,他听到城内传来“还十三皇子清白”的喊声,立刻吹起号角——三短一长。
早已被策反的副将心领神会,借故打开城门。漕帮死士与北营士兵里应外合,瞬间控制了宫门要道。
沫娘在七绣庄地窖检查“红绸弹”——用丝绸包裹的炸药,点燃后会炸开漫天红绸。
她对心腹道:“漕帮入城后,立刻让各绣庄同时点燃红绸弹。记住,先炸左相府,再炸太子东宫,让棠溪渊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与此同时,天牢内,高僧正为棠溪泽“祈福”,无论他是否所处天牢,身为皇室子弟,礼不可废。
入天牢以来,他第一次沐浴更衣,洗去一身铅华,诚意跪地,不止为父皇祈福,更为故去的母妃超度。
祈福礼最后一步,高僧端出祈福水:“饮水,礼成!”
就在棠溪泽端过茶碗的同时,远处传来爆炸声:“今日烟火似乎早了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高僧并未答话,只回了句佛号。
不疑有他,棠溪泽将祈福水一饮而尽,下一瞬却面色青紫倒在稻草堆上。
狱卒立刻上报“十三皇子暴毙”,棠溪渊派来的监刑太监验尸后,急着回宫邀功,竟未发现尸体手指关节处有红绸印记。
绣针卫用特制工具撬开通风口铁栅栏,沈策派来的亲兵已在密道内等候。
棠溪泽被抬上担架,沿密道穿过左相府花园,此时左相府正被红绸弹炸开的火光笼罩,无人察觉密道出口的动静。
突如其来的爆炸自然惊动了宫中的皇帝,高耸的城楼上,明黄的身影正往爆炸区望着。
京中百姓见满城红绸,纷纷涌上街头。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句:“贤王暴毙,太子弑弟!”
愤恨之心在人群中极速蔓延,百姓们拾起地上的石块砸向东宫方向。
魏三通见大势已成,指挥漕帮死士控制京杭大运河码头,将禁军粮仓的“粮草”全部倒入河中。
禁军士兵见断粮,军心大乱,副将趁机倒戈:“我等不愿为残害手足的太子卖命!”
